樊:活力,当然我觉得我们这群人的活力肯定要比他们强。
白岩松:另外我想插一句话,比如说,你可能跟稳定的那些同学比较起来,你的危急感是否会更多一点,但是,反过来这个危急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那种向前走的动力?
樊: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白岩松:你比如说你们那些非常稳定的同学是否有的时候,在沟通或者聊天的过程中,也会流露出对你们现在自由生活的一种羡慕?
樊:一般人是这样的,他如果心底里羡慕你的话,他不会说出来的。
白岩松:你是跟你那个有同样的这种走向的同学沟通更多,其实在你们沟通中是不分“飘”和“不飘”的这种概念。
樊: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独处的时候非常多,所以久而久之跟包括所有的同学,联系并不多。
白岩松:超越你个人的这种感觉,从一个广告人的视角,或者从一个年青人的视角,你觉得整个当越来越多的年青人,选择了“飘”的生活状态的时候,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哪些积极的东西。
樊:好像那个万科的总经理王实说过一句话,他说二十一世纪是职业经济人的世纪,或者说是团队协作的世纪。如果按照他的结论来说,那么选择自由职业者,选择以个人奋斗来实现自己理想的这种工作状态这些人,可能是一种临时的状态,不会带入二十一世纪,但是从创新的这个角度,我个人认为那么每一个企业、社会都需要创新,创意本身它是一种我认为不是一个团队解决的问题,它是一个个人素质的问题,个人天赋的问题,要从这个意义来说,创意本身它永远是一种个人的英雄主义的一种行为,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所以它可能代表着未来的一种职业的趋向,不好说。
白岩松:逄飞,如果要是从这个人的角度,人往前走的这个角度,或者说人本的角度,当选择了这样一种可能动荡但是漂流,但是可能自由或拥有更多创意的这种生活越来越多的时候,会对人带来那些影响,积极的。
逄:我觉得在我们这个时代,如果这种人很多的话,那是一件好事情,在我们这个时代生活的人,年青的人,或者是中年人,其实都没有归属感,因为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我们这个时代是个转型期,就是不论是圈内的圈外的,其实他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躁动的,他都不断的尝试,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如果是社会不同身份,不同角色,各种各样的人,在这样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信息社会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伸出自己的触角,像蚂蚁一样,不同的蚂蚁互相接触不断的接触,累计各种各样不同的信息,然后丰富自己内心的感受,那么总会得出一些有益的东西,而每个人自己的一点点有益的东西又会在彼此的交流当中,更进一步的深化,那么这个东西我觉得对我们社会一切最基本的要素这种风气的,这种人心的,这种东西一个健康稳定的一个形态的构成是非常有益的,对于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正在转型的建设的建设者的这样一个时期,它是非常有必要的。
白岩松:其实刚才整个刚才跟大家这种沟通的过程中,我一直扮演的是一个就是说客观的这种角色,如果现在在节目即将结束的时候,可以回到我本人的角度,通过本人的角度更多的能感受到我们所有人在新的时代,其实都处于一种飘的状态,也就是说我告别了故乡,那么我也是在异乡生活,同时这个梦想还在前头,也在向前走,然后这个行当也在充满了动荡,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所以很多有是一种漂流的状态,我理解的飘,可能有三层含义,那么第一层含义,也许飘只是指的一个用传统的眼光看,大学毕业或者怎么样,到了成年的时候,没有选择一个固定的工作,而是选择了一个充满风险的一个工作,那么让大家会觉得是一个飘的状态;第二个状态,可能是这种生活的保障呢,是固定的,然后亲人不在身边等等;那我觉得第三个飘可能指的是梦想还在前头,正处在走向梦想的这样一个路途的中间,所以这种飘的感觉更多,过去,也许每一个人都只是一个风筝的一根线,牢牢地栓在父母的手里,或者说拴在社会那个机关的手里,可是现在风筝这个线其实已经松了,那么我们每一个人是在空中,但是也许在飘的当中,会有一种更美好的怀念,所以我觉得飘已经不是一个另类的生活,而是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当中都存在的,那接下来我想跟很多的这个同学沟通一下,我相比如说那位女同学,穿红衣服的那位女同学。你现在如果要是面临毕业分配的话,你会选择一个漂流的生活。
听众C:我觉得现在的我,想起来,我不会。
白岩松:为什么?
听众C:因为对于我来说,我觉得稳定给我一种很大的诱惑力。
白岩松:你恋爱了吗?
听众C: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吧。
白岩松:对,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对稳定有最大需要的时候,你喜欢三毛吗?
听众C:以前喜欢。
白岩松:那说明在恋爱以前喜欢,但是三毛不就是一个特别强烈的生命漂流状态吗。
听众C:但是我觉得恋爱对于我来说,在这方面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我觉得。白岩松:这可能是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影响。我看候博士在这儿点头,恋爱初期的时候,会对一个人产生特别大的安定的需求?
候:对,昨天我还跟我两个学生聊天呢,考完试了,她们可能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朋友,我请她们吃饭的时候,她们一起就聊起来了,原来她们也是想的是也许就是说比方就说,要出国,然后现在她们就是问起来的话,就是说能不能出国再说吧。
白岩松:那我接着特别想咱们进行这个谈话,可以深入一下,比如说也许国外一个人的一生要换十次岗位,那每一次转换岗位的时候,那么也许都是一种漂流的过程,那么你是否作好了,也许在你的这一生当中会有十次,甚至更多的岗位的选择,你会去面对他吗?
听众D:我觉得就像海边的那种海鸥一样,它虽然就是你看它每天都在那么飞翔遨游,但是它的生活过的很漂泊,每次都要为自己的一口饭而去抢,而去挣,但是在中国古代人的眼中,海鸥是忘机的,就是它心中没有任何的讥诮之心,如果以后是不是做好一种准备,去让自己的人生经历很多漂泊、很多挫折,这虽然每个人都会碰到,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本性是怎么样的,你是怎样看待这种挫折,这种漂泊,困为许多人他一生为名或者为名为利的话,那肯定一遇到挫折的话,肯定就会便的很失落、很沮丧,但是如果一个人他很乐鸡肉,他把一种挫折,一种漂泊看成一个人生发展的另一种契机的话,那我觉得这一种挫折和漂泊,应该说对他是好的,我觉得我的心思应该是属于后者的那种心思。
白岩松:我感觉你刚才对很多事情用了一种浪漫和散文化的笔调去描绘,你很具有漂流的潜质。好,这位女同学。我现问你一个问题吧,如果当你大学一毕业的话,有一个特别稳定的一个工作,每个月会给你开1500块钱的人民币,那么另外会有一个相对不稳定的工作会开3000块钱的人民币,你会选择什么?
听众E:我还是选择稳定工作。
白岩松:1500的这个?
听众E:对,因为我觉得在飘的这一点上吧,好像那个男性和女性有一定的差别,因为女性相对来说,她是追求一种稳定安逸的工作,稳定感带给她的感觉比那个不稳定要好的多。另外还有一个,社会的环境因素,我觉得如果说飘,比如说樊先生,如果说你在里面做比较稳定的工作,那你妻子去外面做一个漂流者,你会支持吗?
白岩松:会吗?如果你处在一个特稳定的工作当中,你媳妇儿在外头飘,你会不会支持她。是不是得看看挣多少钱啊。
樊:如果我是尊重她的梦想的话,我会支持她,但是是有条件的。
白岩松:孩子?还是什么?
樊:一个孩子问题,那我们都是东方人吗,都是中国人是吧,不能因为她去飘,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就不管家庭了。
白岩松:候博士,这个女性是不是,比如说在谈到飘这个话题的时候,要比男性大比例的表现出对安定的需求,这个我们没有做研究,因此也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就是说女性在很多问题上,确实和男性有很大差异的。比如说,那个女性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她就追求一种稳定,心理学它就研究发现,谈恋爱的时候,男同志就是说他评价女性的时候,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漂亮。然后5岁的男孩你问了一个女孩,比如说你拿了三张照片,你让他选,他会选最漂亮的,然后60岁的老头子,也会选最漂亮的。但是女同志她在最终选的时候,大约在25岁以前,也许她有很多梦想,她要找一个白马王子,但是她过了25岁到30岁这一阶段,她的观念就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她选的人不是我们说漂亮的,她选择能够给她提供一种稳定生活,比如说,在社会上比较有地位,然后,工作或者各方面都非常好的。白岩松:那接下来,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看那位同学会做积极的回答,如果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会给你1500块钱,但是10年后,也许涨到2000,可是另外一个不稳定的工作,也许一开始给你的是1000块钱,也许十年后变成一万,但是有风险,谁会选择后者。这个时候,女同学举手的比例反而增加。
听众F:如果是我,我觉得我应该选择后者,因为第一嘛,前者我认为可能不够我花,再者我认为如果后者,真的是我的梦想的话,我会去追求的,追求梦,可以说是一个勇敢者的行为。
白岩松:最后一个问题,谁愿意为梦想付出很大的代价。
听众G:我想我愿意为我的梦想付出很大的代价,首先说对您的问题呢,刚才我正好经历过,我也有这样的一个选择,就是1500的工作,还有一个2200的工作,摆在我的面前,而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这两个工作,我都放弃了,现在我就选择一个,我认为飘呢,自己的理解飘呢,是漂泊,我觉得它很悲壮,很凄惨,我自己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入弃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现在一个人来到北京,在这里学习吧,压力非常大,我觉得为了自己的理想吧,我宁愿漂泊一生,用我一句话吧,就是说我从绝望中寻找希望。
白岩松:那最后当然要回到我们两位主人公身上,都是一个等别简短的一个话题,就是说怎么样祝福自己。樊金辉先来吧。
樊:刚才那位同学提到吧,瑞格金,马丁·瑞格金有著名的讲演可能也知道《我有一个梦想》,瑞格金因为他的梦想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自己的梦想走向一条可望比较危险的路,可能他到死也看不到,他希望看到的那个实现,那么在这个时候,你讲他怎么选择,那这个问题,要是问我的话,我是说,我将选择马丁路德金的路。
白岩松:逄飞呢,祝福自己。
逄:祝福自己的话,我只能说希望我自己能够成功的投入到我的周围的所有的人的生命那里面,把我消失掉,淹没掉,然后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能够长出来的东西里面,有我自己的一点,这就足够了。
白岩松:当节目最后结束的时候,其实的特别想用一串联的歌名给大家一个祝福,有可能是这20年来,很多我们共同的感触,也许当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时候,我都生活在《外婆的澎湖湾》,这是一个非常稳定的生活,但是到了80年代中后期的时候,突然很多人在稳定的生活当中,开始喜欢上《驿动的心》,那么后来的时候,又学会了在黄安格的歌声当中《让声音去等候》,终于有一天开始《吻别》,也许《吻别》的是一种安定的生活,也许是妻子,或者说是孩子,或者说家人,那么到了今天我觉得也许我们每一人,不管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都应该去相信四个字,就是奥运会的主题歌《梦的力量》。好,所有听众朋友,感谢您收听今天的节目,下个礼拜希望有精彩的节目,继续讲到您的耳边,听众朋友再见。